他因信仍旧说话

2016-04-18 16:42:43   阅读:248次   作者:白受恩   来源:白受恩

200斤弟兄

 

2007年夏,CC弟兄说,他大学最要好的同学要来受浸,那同学起码有200斤重。7月4日受浸那天,来了许多人,但从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那位同学来,“你就是200斤重弟兄吧?”“对,我叫叶儒,是CC的同学”。

叶儒弟兄从受浸开始,一直没有停止聚集,家主总会把家门钥匙托给他一把,以便家主有事不在时开门聚会。他几乎总是提前来,烧好水,摆好凳子,有时也开窗透气。一敲门就听到他喊:“诶,来了!来了!”然后笑眯眯地给每个人开门。如果你想起他来,八成想起的就是他的笑脸,有人说,他笑起来像个老太太。头两年他在聚会中总是微笑地沉默着,有点让人猜不透,只知道他很喜欢来聚会,和主、和大家在一起。

 

叶儒病了

 

他本科在北大读药学,因特殊原因(且不论谁是谁非)失去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但弟兄因这个挫折而信了主,坏事变好事。后来由于英语不好,考了两年研究生都没考上,但第三次考研时,靠着主的恩典竟然得了70多分,大大超过以往水平,感谢主,他考上北大药学研究生了。

2009年6月他突然病了,躺在重症监护室,人去看他,他穿着竖条服,坐了起来,胖乎乎的,依然笑得出来。他简单说了病情:“医院开错了药,导致血压暴升到260…眼底出血,本来看不清东西了,看什么都像蒙块红布,后来感谢赞美主!渐渐恢复了视力,现在只有一些盲点而已。”其实从那时起,他读圣经就常会漏掉个别字,需要略晃一下脑袋转变视角才能看见。但他仍然天天把圣经放在床边读。“这几天躺着想什么呢?”“一直在跟主说话呗,这样挺好的,生病可以不住地祷告了,平时也没和主说这么多”。

出院大半年后,他和妈妈一起来过主日,大家这才知道这大半年来他的情况。据了解,因他身体不好,或许还有弟兄自身一些原因,学校劝他退学,聚会那天叶儒妈妈情绪很激动,而叶儒反倒很淡定。但聚到最后叶儒哭了,那是我们头一次见他哭,后来他说,不是为了自己哭,而是觉得亏欠大家。因为这么大的事瞒了大半年,不跟大家说,让大伙现在知道了,就觉得他不信任大伙,也为他着急担忧…而且从此以后,他多年来那种用墨镜看世界的习惯开始改变,他越来越信赖肢体,然而他对众人的爱更多是藏在心里,和略略流露在行动中,却很少公开说出来。他常常为弟兄姊妹的生命成长祷告。

在这么大的患难中,叶儒靠着主恩站住了。他听了弟兄姊妹的劝,也开始反思自己身上的问题。聚会成了他一周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这里有主的同在,有爱他的弟兄姊妹在。

他所承受的痛苦,只有他和主才最清楚。他也说过,北大学历曾是他家人的骄傲,如今读研被辞退,对他来说是人生的大倒退,这四年的功夫都白费了,等于八年只拿到了本科学历。同学们大多数都读了研,有人事业也小有所成,有房有车,有人甚至结婚生子了。他却一无所有,退回了起点。前几个月他说,“如果没有主,我这个人早就没了。”然而靠着主恩,叶儒弟兄选择了信而顺服,把患难变成了他的财富。他从经历中真懂得,“神安排环境,必有祂的美意,都是对付我们自己呢。”他也曾这样劝慰别人。

 

另一扇门

 

离校后的几个月,叶儒四处投递简历,却都无门。后来,主给他开了另一扇门,而且是量身订造的。他几个月前投过简历的一家培训机构突然打电话给他,问他“你有多高?” “我1米83,够吗?”“够了,够了”,“你有多重?”叶儒心说你问这个干嘛,“200多斤,够吗?”就这样,面试顺利通过了,甚至当场就把学生交给他带了。事后那位老师告诉他,“我们就是要找像你这样长得又高又壮的,这样才震得住学生。”

叶儒在该培训机构主要是教数理化,他似乎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很善于用启发式教育方法,学生们喜欢上他的课,没过多久,在年底时,叶儒得到了培训机构优秀教师称号。他说,“感谢赞美主”,这是他近一年来常说的话,而且不是口头形式上的,而是明显发自内心的。学生们甚至要他的联系方式,课下和他谈心,把他当作可信赖的朋友。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把主的话传递给了这些孩子们,不是灌输,而是祷告着小心翼翼地说话。比如有个学生上课时心情很沉重的样子,他知道她现在根本学不下去,就停止上课,让她倾诉,她讲出了对人活着有什么意义的困惑时,叶儒就把耶稣告诉了她。他也在谈心过程中引导孩子们走正路,比如有一个学生对同性恋好奇,他就用圣经的例子让学生知道几千年前就有这样的恶事,不要学别人,以为这是新奇时尚的事。他做了许多引导帮助孩子的事,只有主知道全部。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儒工作也越来越敬业,需要花很多时间精力备课。他说,“回头想之前的那几个月,简直是糊弄小孩呢,现在都觉得亏欠人家。”其实正是在那几个月他得到了优秀教师称号。后来,主也许可他像其他老师那样,偶尔也遇到“挂黑板”和“被学生开”的现象,这些反而都激励他更敬业。近来他很累,因为课时增多,备课时间也长。有人劝他,换个课时费高的学校,他说:“关键是主让不让去,主不让,我就不动。”

有一天,叶儒说,“我从小就比较悲观,不知道人生有什么意义…后来我认识耶稣了,才知道了人活着干嘛”。耶稣成了叶儒生命的全部,是他人生的方向,也实在成了他的至宝。神爱叶儒,祂的爱以患难的形式困迫了叶儒,使叶儒的心紧紧依偎着神;另一方面,叶儒在患难中遇见了神,并认识了耶稣的宝贵价值,因灵里尝到耶稣而满足,就轻看了世人所追求的今世富足享乐。否则他怎会对这种生活现状感到满足?

 

心对了,什么都对了

 

叶儒妈妈曾身患绝症,夜间大出血,却被主从危急里救活,此后,她笃信基督。但她仍习惯用一个母亲天然的爱来爱独生子叶儒,而在“献以撒”的事上缺少学习,有一次就因为这个软弱产生了难处,她不顾叶儒弟兄反对,强行寄给叶儒一床三千多元的磁疗被和磁疗垫,并且说,她和叶儒爸都用过,对治疗高血压很有效,不过刚开始会出现轻微中风症状,过一段就会好。被子没寄出时,叶儒求问主,就觉得不平安。但叶儒没能成功拦阻妈妈,妈妈寄给他,并要他使用。他祷告时明明觉得主要他只用那个床垫,不要用被子。但他拗不过妈妈,加上心里也想让妈妈看看事实会如何,就按妈妈的意见用了被子和垫子。几天后叶儒嘴歪了,歪得很离谱,一边眼大,一边眼小。一边脸的肌肉几乎僵住了,不太听使唤。去做了一次针灸,抓了几付中药喝,也毫无效果。大约一周后,叶儒放寒假回老家了。叶儒妈妈看到儿子歪成这样,这才悔改,哭了好几天,让叶儒去扎针灸,结果别的科室都开,惟有针灸科那天没开,大夫走了,叶儒就意识到这是主的拦阻。于是母子都安静不动了。叶儒在家期间嘴歪的更厉害了。若干天后,叶儒回到北京。大家劝叶儒去治病,叶儒说“这是主给我妈妈学的功课…其实亚伯拉罕不献以撒,倒霉的是以撒…人的心对了,什么都对了(意即病也就好了)”。几天后叶儒虽未经任何治疗,脸却渐渐恢复了正常,直到后来完全康复。期间弟兄一直是乐观的,脸虽是歪的,聚会照常,而且凭信心为主说话。他的事激励了许多弟兄姊妹。叶儒妈妈从此以后也学习放弃天然的爱,顺服主的引导来爱叶儒了。

叶儒妈妈在这件事和叶儒退学的事上,学了挺深的功课。作为当地传道人,她去年就想讲舍己十字架的道,却迟迟讲不出来。从叶儒身上学了功课后,叶儒妈妈用亲身经历讲了舍己十字架的道,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反响,甚至有些人跟着她从一个教堂,到另一个教堂地要听她讲这些信息。神既收去心爱的儿子,就愿祂把自己更丰富地赐给叶儒爸妈,藉着他们祝福当地教会。

 

叶儒恋爱了

 

叶儒恋爱了,他自己却不知道。有一天他在地铁里,戴着耳机听MP3,周围人熙熙攘攘,他把MP3声音调到很高,却仍听不见。他里面就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如果耶稣要对他说话,他不可能听得见,同样,“如果一个人的心静不下来,心里装着很多东西,他绝不可能听得到主对他说话。”你要安静倾听,听主正用那柔细微小的声音对你的心说话!这就是叶儒要勉励我们的。

还有几次叶儒在地铁里,集中心力退回到内心深处,寻见了住在里面的主耶稣,他说,“当我一集中心思,回到里面,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眼泪都掉下来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在地铁里哭了,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捂住脸,不让别人看见。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被主摸着了,很感动。”

聚完会散步,叶儒说,“对很多人来说,信主只是他们生活的调味品;而对有些人来说,信主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主耶稣要的不是乌合之众,祂要的是一些精兵。”

“主耶稣就是要在地上得到一些得胜者,然后才会来。你怎么知道祂等的不是你呢,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祂等的最后一个得胜者呢?”

叶儒信主这四年,的确像个精兵,像个精明的童女,抓紧几乎每个机会在预备灯油,等候主来。他生活的方式,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更像个客旅,短短经过此世,为来世天国殷勤预备。从他同学们或其他世人的眼光来看,叶儒真是又倒霉又愚拙;而凭信我们知道,神看叶儒是可喜悦的,聪明的,因他看透了什么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存到永远的。整理他的遗物时,看到他的圣经,红绳书签正好别在了启示录15章:十四万四千初熟的果子归于神和羔羊,还有一句话:我听见从天上有声音说:“你要写下,从今以后,在主里面而死的人有福了!”圣灵说:“是的,他们息了自己的劳苦,作工的果效也随着他们。”

叶儒不知道自己恋爱了,但现在他一定明白了,因为他离了肉身,他的灵魂面对面见到了他一直恋慕的耶稣基督。虽然今生,据说他没和别人恋爱过,但他有了挚爱的耶稣。

在今世,叶儒似乎是贫穷的,但他向着神却是富足的,这才是真财富。他的富足要到主来时才会显明出来。我们每个人也都要站在主的审判台前,接受这样的检验。

 

宅男的两个小窝

 

圣经说, “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物缠身,好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提后2:4)叶儒实在没有被世物缠身,因他已经甘心被剥夺了世人所贪恋的许许多多东西。从外面看,他落魄贫穷、身体不好,没有俊美的外表,没有多少可夸口的,然而言谈间,或从他的表情,我们可以看出他内心常常涌溢出来一种喜乐和满足感,叫人稀奇。里面的富足让他对世物没有多少需求,他的生活极其简单朴素,“敬虔并知足便是大利了”,这话在他身上几乎是实在的。

他说,“我就是一个宅男。”他离校后的第一个小窝在刘家窑,平房上加盖了两层,专用来出租的,一层住着6户还是8户的样子。他就住在顶层的一间,500一个月,也就8平米的样子,非常简陋,根本不隔音,窗帘还是借来的。房东精明,自己打造了三合板的两张单人床,一张用来睡觉,一张用来放电脑和杂物。床挺结实,胖叶儒不用担心弄塌床板,垫上个军绿色薄垫子,叶儒就躺在硬板床上,还觉得挺满意。屋里只有一个四方的小水池,可以用水。上厕所需要跑到楼下外面的公共厕所。大家洗澡都是统一到楼下,一次好像是3.5元。叶儒那时还没工作,就凡事节省,加上他本身爱出汗,聚会时就常闻到他身上汗馊馊的味道。事实是,爱能遮盖所有味道。主的爱在我们中间时,也就不觉得那味道有什么不愉快。如今我们想闻都不再有了,下次再见到叶儒,他就披上属灵的身体了,想必再也没有那令人怀念的味道了。叶儒也自知,还调侃自己,一次去聚会,临走时,猫跑去闻他的座位,人就问“猫咪闻谁的味道呢?”他说,“那肯定是闻胖子的味道,没别人。”

叶儒常听圣灵带领,连他平时唯一的爱好----网游----也愿意照着主的意思,有所取舍地玩。这第一个小窝很奇怪,常在10点钟左右停电,玩性正浓的叶儒只好罢休,明天再玩网游,几次下来之后,他就明白了是主耶稣在规律他玩的时间。他就很乖地听从了。而且有人劝他,他也坚持不换掉那个高塑料方凳,因为“这个椅子跟床差不多高,这个姿势玩电脑实在憋屈,这样我就能自觉少玩会儿,多起来活动活动。”

第一个小窝住了差不多半年。之前他祷告问主要不要离开这里,里面没有感动。后来有一次终于主发话,让他离开了。于是他顺利找到了第二个小窝,是在离龙泽站两公里的一处拆迁户临时简易楼。才450一个月,“感谢赞美主!房间大了不说,还有做饭的地儿,和独立卫生间,能洗澡。”他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姊妹们给了他一辆自行车,还有锅碗瓢盆和调味品,他自己补齐了,然后就开火做饭了。一开始掌握不好电磁炉的温度,还会炒糊鸡蛋,后来手艺渐长,居然能做新疆拉条子、尖椒鸡蛋面、各种炒菜了。“龙泽站附近住了好多卖菜的,傍晚就在龙泽站那儿卖一天剩下的菜,特便宜!感谢赞美主!”主日聚会后,在附近十字路口,叶儒有时就买点菜或模样丑一点但汁多的橙子带回去,前提是如果这些比龙泽的更划算才买。事实是,叶儒讲自己的生活细节时,总是很满足高兴的样子,让人稀奇。叶儒活出了主的话,“以现有的为足”,“敬虔加上知足的心便是大利了。”(提前6:6)

主的杆引领他,主的杖管教他。这个小窝时常停电,于是他就更少开电脑了,备课或读书累了就想玩会儿电脑,这时他觉得主喜欢让他玩一会,于是就玩。再后来,发现他玩某些游戏,主不管;当他试着要玩某种他认为挺好的游戏时,里面的主似乎不高兴了,于是他也不跟主讲什么理由,就乖乖地罢手不玩这种游戏了。

夏天到了,郊区也比城区略感凉爽,叶儒晚上常出去和主一同散步,边走边和主漫谈。但小窝里有不少蚊子,关门睡觉又太热,窗户朝南。于是叶儒晚上开着门,用一个铁盆点蚊香,这样就不受蚊子骚扰了,而且不用担心着火。晚上叶儒不能开风扇,因为老停电好几个小时。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他多日睡眠不好,加上暑假课时增多,备课和带课让他疲累不堪。

 

两个小钱

 

圣经里记载的那个穷寡妇,把仅有的两个的小钱投到银库里,被主大大称许。叶儒弟兄也是这样行的,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摆上给主用。

叶儒信主这四年来从没有主动放弃过聚会,也极少会迟到。家教工作的特点是周末课时多,平时课时少,以课时计费。但他为了能参加聚会,就与培训机构协调,不安排和聚会时间有冲突的课。比如说,周日上午雷打不动地不让人家给他排课。培训机构的排课老师也稀奇,后来追问他,才知道他是因耶稣才放弃这个挣钱机会的,就说他是个好虔诚的基督徒啊。后来,主日聚会从上午改成下午,他又默默地调整了授课时间。取消了下午的课,改成上午教四个小时的课,在培训机构匆匆吃完盒饭,就赶过来聚会,到聚会时往往又觉得有些肚饿了。等到有一次大家谈到聚会可能会调回上午,叶儒弟兄说,“我都可以”,只是私下里对一个肢体说,“看来又要改课,挺麻烦的。”听得出,他并非抱怨,而是随时准备好做调整,对于弟兄来说,家教工作是他唯一的生活来源,但在需要作出选择时,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主,而他在做这些奉献时,显得是那么的自然,非常低调,绝不张扬,以致像我这样反应迟钝者直到今日回想起来才发现弟兄做出了何等的奉献。

他也去过一位年长基督徒办的养老院几次,他并不放过任何一个蒙恩的机会。

叶儒近几个月来,每周二都会去参加交通事奉聚会,是他听说有这个聚会以后,主动提出要去的。他渴望多参加聚会,见到他心爱的主和亲爱的肢体。他把这些聚会里的丰富常和爸妈交通,尤其是教会的路和弃绝己等事,给了叶儒妈妈许多启发和帮助,叶儒妈妈把这些恩典的话传递给了许多人。叶儒妈妈约两年前就说过,叶儒放假回来和她聊起主的事,她觉得儿子生命长得飞快,甚至已经比她还强。

叶儒弟兄头两年只爱读圣经,他说,“只有圣经句句神圣,而再属灵的人写的话也有人的掺杂。所以我只读圣经。”后来他也渐渐被扩大,除了圣经以外,喜欢读的是几本教导内里生命的书,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是这样实践的:『主的道路并非永远是甘甜与柔细,愿意与基督联合的信徒,必须在受苦的路上跟随他。被人藐视是何等的荣幸;被打倒是何等的高升;受患难是何等的安慰;好像无知却是样样都真知道;与基督同钉十字架乃是乐中之乐』。

叶儒当了老师以后,口才明显提高,随着他生命的快速成长,他在聚会里为主说话的时候也渐渐变多了。近几个月来,他也更多地主动在聚会里尽功用。正如一个破碎有裂缝的瓦器,才能透射出里面宝贝的光,一个平时常向自己死的人不愁没灵感说,一个经历破碎的人,圣经里的启示对他来说往往是打开的。即使如此,他里面的丰富可能远比他说出来得多。

 

最近周二聚会暂时挪到另一处,叶儒离得太远,大家都不忍心叫他来,可他仍说,“我没问题的,能赶上车”。天热人挤,公共汽车又经过西客站,胖叶儒一路挤过来,下车就把晚饭全吐掉了。聚会时就吃点水果补充养分。而且他只悄悄告诉一个人他吐了,那人后来又告诉了大家。

在婚姻的事上,叶儒说,“必须找信主的人,否则两个人根本说不到一起去,两人的人生观和感兴趣的东西都完全不一样。”叶儒也曾说过,“如果将来有家了,肯定要把家打开给主用。”

 

也许明朝未到

 

人都会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个明天,也很自然地为那许多个明天做计划。然而诚如一首诗歌说的,“也许明朝未到,旅程就已到终点”。

叶儒奶奶7月21日被主接去,叶儒7月23日回老家奔丧。走前他说,“奶奶去世了,我为她高兴,老人瘫痪躺了三年,现在被主接走,再也不受罪了…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两个叔叔还没得救,恐怕他们要搞打幡哭丧之类的东西,你们一定要为我们祷告”。这就是今生最后听到他说的话。叶儒妈妈昨天说,“叶儒这次回家一点也没有犯罪,打幡哭丧的事他一点都没做。但他这次回来就脸色蜡黄,人也瘦了,问他是怎么啦,叶儒就说,‘我太累了’” 。

7月25日晚上,叶儒爸妈送叶儒上了火车的上铺。临走前,叶儒仍在劝爸爸要受浸。其实叶儒在北京和我们提过好几次想让爸爸受浸的事了。这本是平平常常的一次旅行,叶儒这些年来常往来于北京和老家之间的。不曾想,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次旅行。据列车长回忆:夜间叶儒打呼噜,咳嗽,让周围人也睡不踏实。凌晨四点左右叶儒爬下床,去上厕所。许久不回,被人发现时,厕所门开着,叶儒躺在地上,手脚抽搐,不省人事….。车上广播找医生,也没有找到,未能采取急救措施。火车到了下一站,就用120救护车把叶儒送到最近的天津西青医院,抢救约20分钟后无效。叶儒的心电图在5:36分的样子变成了直线。叶儒在世的年日是28年。未经叶儒父母知情,叶儒九点多被直接送到了殡仪馆。

叶儒父母、CC弟兄一家和我们都是在中午前后到了医院的,在医院时,年长弟兄的一番话安慰提醒了叶儒妈妈,“我们不要怀疑神的旨意,祂永不会错…祂若要叶儒复活,那就能让他立刻复活,如果祂是命定叶儒就在今天被接走,我们就顺服神的意思,不要再坚持自己的想法。神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祂有祂永远的计划,很多时候是我们不明白的,我们只要信而顺服。” 办完医院一些手续,我们下午在殡仪馆看到了冷柜里的叶儒。真有种恍惚感。来天津的一路都只知他生死未卜,还留有一线生机;到医院听到他没了时,就幻想着他能复活;如今见他躺在那里,像是熟睡的样子,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叶儒妈妈说,“平时他睡着了就是这个样子”。一直强作镇静,没流眼泪的叶儒爸妈,此刻看到亲手养大的独生爱子,终于哭喊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他们自己和主才知道。可是,日子如何,力量也如何。在这伤痛的一天,神真的有特殊的恩典,叶儒爸妈表现的已经是相当坚强了。

一大早我们群发短信给一些弟兄姊妹,请求为叶儒代祷。这一整天我们接到弟兄姊妹许多电话和短信,询问情况。弟兄姊妹之间的深切相爱,叶儒知道了一定会感到欣慰。A姊妹说:“请代我们安慰叶妈并向叶儒做暂时的告别,愿他在天之灵安息。主爱他、保守他不再在世上受苦难。他短短的生命充满了对主的信心和真诚,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美好的记忆和榜样。安息吧,好弟兄”。B姊妹说:“听到叶儒弟兄的消息这一天真的很软弱,一直祈祷,我们要好好爱主去与弟兄相会…一天都在想他,祈祷。特后悔没有关心弟兄,只关心自己。忽然觉得地上时间多短暂,爱主才是最重要的。” E弟兄说:“离开这个属鬼魔的世界,回到主的怀抱,我们将来会与弟兄在主内相见。”

叶儒弟兄的肉身安静地躺着,他的灵魂已被主接走,去了天家,在那里与主同在,好得无比。主耶稣来时要赋予他和我们属灵的身体,永不朽坏,荣耀的身体。晚饭时,想到下次和叶儒吃饭时,是在主的大婚宴上,就略感欣慰(如果我们都能得胜的话)。晚饭时,叶儒爸爸主动提出要受洗,于是就让在场的弟兄姊妹们给他施洗,这是一天当中最喜乐的事,也完成了叶儒弟兄的遗愿。叶儒爸爸没有埋怨神,反而信靠神,这是何等的奇恩!

叶儒弟兄次日晨火化并被送回老家。徐州老家最近新办了一个基督教陵园,叶儒弟兄竟然是第一个入住!安葬那天,来了30多人的唱诗班,身着白衣,唱赞美诗,铺了许多鲜花,同时,因受圣灵感动,当场有数人就要信主受洗。主爱何其柔细!叶儒爸妈得了极大的安慰。叶儒的墓碑上刻着: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以及“神的子民,安息主怀。”叶儒的墓穴中放了他今生最爱的东西----圣经。

眼前的离别是伤痛的,人心是肉长的,会切切思念亲人,思念这样一位熟悉的好朋友,好弟兄。我们愿意说,主耶稣,我们既然爱你,并你的旨意,就愿意放下自己的感觉。相信你接弟兄走,必是对弟兄来说最好的,弟兄现在和你在一起幸福无比,我们何必想要强留他呢?你既然喜悦这事,我也当与你同心。亲爱的耶稣,求你快来,带我们和叶儒弟兄在空中与你相会!

 

 

二〇一一年八月一日

文系作者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