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救主耶稣基督,让我这样的罪人也可以蒙祂的宝血救恩罪被洁净,被祂带领归回天父的羊圈。
我身边好些人都知道,我信主是在以色列。在得尝主恩之前的28年光景中,我有较为清晰的三次接触基督教的记忆:第一次是关于我的出生,据我母亲讲我出生在成都平安桥教堂里。解放后教堂被医院征用,直到我出生的第二年被退回重新恢复为教堂;第二次,是在我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后排的同学给我传福音,借我圣经看,因为没有圣灵的触摸,所有没有感动,除了将第一章创世记和第二章出埃及记当神话故事来看,再也看不下去一点点;第三次,是在2006年,我带领了一个外国团体在四川游览,临别之时,一位游客将自己佩戴了8年的十字架项链放在我手心,那是我第一次有所感悟:原来十字架项链不是装饰,它代表着一种信仰,有力量。
福音就这样一次次地和我擦肩而过。
虽说我们是在无神论教育下成长的一代人,可我的工作却时常让我与宗教文化有关联。我常常游走在各大寺院和道观之间,曾经多次地在讲解对比中国现有四大宗教的时候,我说:基督教信奉独一真神,抗拒且不承认除他以外的任何宗教和神明,独一排他。换言之,如果你接受基督教信仰你不可以再接受其他宗教,不如佛教来的包容和豁达。是的,这就是我曾有的心态,好像无论什么对的错的我们都模凌两可,总是以豁达和包容为庇护。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准,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而今天我知道了,真理的唯一性和绝对性,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这是无条件的,是绝对的。主耶稣基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翰福音14:6)
在我生命遇到不可承受之重的那几年,我也曾找寻过神的存在。由于工作环境的影响,我逐步走入佛国天地。大概有18年左右的时间,我的经历和生命中都有着极重的心理负担、阴影和苦毒,我的家庭对我的伤害非常大,特别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曾一次次地被抛弃、被污蔑、被敲诈勒索。曾经我最害怕两件事,一是敲门声,因为我不知道打开这扇门之后我将面对怎样丑恶的嘴脸;而另一件就是有人跟我说:我要跟你讲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每每听到这样的开场白,我的心就会揪起来,因为不知道迎接我的是怎样的灾难?
经历了很多,承受了很多,事情发展到最后就是被迫断绝的父女关系。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听到我有2个名字的原因。记得从8岁父母离异的那一天,母亲教育我说,永远不要因他们的婚姻问题仇视父亲,要爱他因为你的身体里有他的血脉。后来的日子我这样做了,给予了他应有的尊重,承担了他的负债,安稳他的生活,可为什么招来了比狼还可怕的那么一个叫父亲的人?给我带来无止境的痛苦!然而在这些事件中,母亲不作为,她习惯性的隔岸观火,更让我也对她感到无比的失望和仇恨。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孩子,是一个孤儿。因为我无从感受家的温暖,而此时家的概念渐渐模糊。
我走入了我人生中的低谷,走入了我最堕落的时光:我开始学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总想着一醉解千愁,可不知酒醒后,那些忿恨还是那么清晰,所以那些日子我几乎每日每夜都出没在成都各大酒吧里,夜夜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喝醉了也不愿意回家,时常睡在酒店里。从那时起我的脾气开始变得异常的古怪,只需轻轻一触碰,就会暴跳如雷。由于母亲的不作为,我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向她,可以说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闹起来完全不受控制。我们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发出了生病的信号,因为饮酒过多导致胆囊病变需要手术。手术后,我不再以那样过激的情绪来宣泄,然而却走入了另一种更可怕的极端。我开始拒绝出门,整日整夜地将自己锁在家里,害怕见光,记得那时我家的窗帘随时都拉得严严实实的。我开始变得爱哭,白天哭半夜哭,总是哭,我找不到生活的意义,看什么都不顺眼。我讨厌所有人,讨厌母亲,讨厌那个被称作父亲的人,更讨厌自己。在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两年之久后,我再一次被送进了医院,华西第二门诊部检查出我患有中度抑郁症伴随重度强迫症。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可是被我拒绝了,留下一份免责书拿了药回家,服药半年后情绪被稳定下来,脑子也可以开始思考,但由于副作用的影响我决定要尽量告别药物的治疗,所以我决定要寻求神。
可我不知道真正的神是谁,他在哪里?因着我的工作,我以为那会是佛是菩萨,于是开始了我的修行。每天我将大把的时间浸泡在寺院里,偶尔也会住在寺院的酒店里,看佛经,抄佛经,听和尚们早课晚课听他们诵经,偶尔有那么一两句经文,也可触碰心灵。但却是短暂的。而我希望我的心能够彻底平静下来,我努力了再努力,不断地克制自己,可是没有用。佛祖并没有拯救我,经文也没有安慰我,那诸多的菩萨和罗汉也没有帮助过我。反倒是在寺院的日子看到了所谓的信仰:交易。因为不得安慰,我的病情开始反复,再一次需要借助药物。这一时期虽说我已能基本正常地工作和生活。但我却是非常期待死亡的,因为找不到生命的意义,我常常觉得我没有再想活下去的念头,我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并不惧怕。因为好似死亡可以挣脱一切,和我讨厌的所有包括我自己告别。我就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随时等着出门遭遇飞来横祸。
2014年上半年工作和感情好多的不顺和“狗血”故事,无法细数。只记得那一天同事问我要不要换线散心,我突然脱口而出三个字:以色列。坦白地说,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对以色列几乎是一无所知的。起初公司给我安排了一个为期11天的常规旅游团,可在临出发前一周被更换成了一个为期19天的宗教团。这个宗教团体原本该由另一位领队带领(一名基督徒,同时也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但突然间就被更换成了我,所以神的美意你无法揣测。但其实在被更换之时我也有好多挣扎,第一:平白无故被多出来了8天,我在想要怎么和公司交涉关于补贴的问题。第二: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团队,全团仅有一名成年男子,其余全是女人和孩子。有句话说一个女人就是500只鸭子,我无法计算这里有多少鸭子,经验告诉我这团不会太轻松。第三:当时巴以地区的局势问题,新闻里每天播报着加沙地带的武装冲突,那一周我接到好几位团员打来的电话,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担忧,可我却不怕,因为我本着去接受飞来横祸的心理,可万一他们有个啥,这要怎么交代?第四:我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传福音、洗脑、入教等等,朋友和同事无数的提醒和讥笑都在等着我。
于是,我带着各样的忐忑,开始了我们的以色列之行。抵达的第一天,我们就发现这里和新闻里播报的完全是两码事,根本没有所谓的四处弥漫着的战火的硝烟,相反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和安详。行程的前两日特别快,这个团队就给了我很直观的感受:他们温柔、阳光、和善、礼貌和谦让。他们从没对我提出过我工作职责以外的任何要求。这是和我以前带过的其他团队很大的一个区别。突然我感觉有些轻松,甚至说找不到可以操心的事,反倒是他们时时刻刻关心我,陪伴我,于是我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以及平时工作中随时准备和游客斗智斗勇的警备状态,敞开了我的心,用眼去看用心去感受他们以及他们的信仰。其实好多时候他们说的话我都不太听得懂,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事在人为的事而他们却非要依靠祷告托起。更不明白的是,Sheri姐姐,我们的以色列导游,一位从台湾去到以色列做服事的美丽的基督徒,在以色列专门关爱二战中受迫害的犹太人并为他们做心理辅导。他们初次见到Sheri,在她的祷告声中,我能看到能感受到,他们带着平安和喜悦,且有归属感的泪水。论交情,我和Sheri姐姐不应该更熟悉吗?我们是同一战线,他们只是游客。这份归属感到底从哪里而来?但我却被这个团队深深感染着,他们所表现的生命状态和我在寺院里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马太福音5:13、14说,“你们是世上的盐……是世上的光。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他们做盐做光做了美好的见证,这令我开始对基督教产生了好感,但并没有让我马上就信主。
19天的行程中,他们分配了一周的时间在圣城耶路撒冷。第三日是自由活动的一天,没有景点游览,但他们安排要前往SuccatHallel24小时敬拜和祷告中心祷告3小时。他们感谢主说是意外的惊喜,这个敬拜中心居然就在我们酒店旁。当日在带领大家步行前往的路途上,其实我有挣扎过,这群基督徒祷告的时候我要干什么?坦白地讲,我心里划过一丝想回酒店睡觉的念头,因为3个小时的祷告时间对于我来说实在太久。但碍于敬拜的方向正对着锡安山,还是整块的落地玻璃无处脱逃,我才勉强的进去找到后面最边上的位置坐下来。我开始观察,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基督徒,说着不同的语言,但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脸上没有俗世的焦躁和冷漠,眼睛里充满温柔,神情里尽是期待和肯定。他们面向着锡安山同一方向为着自己的罪、为着加沙地带的武装袭击,为前一日圣殿山上的暴乱,为着那些曾经被迫害的犹太人忏悔和祷告。
突然间,我的心被撞击了,无缘由地我开始大哭起来,完全无法停止。赞美的歌声里我只听到一个词:Lord, My Lord!(主,我的主!)3个小时的敬拜、祷告很快就哭完了,从祷告小屋出来后我觉得步履轻盈了不少。微风拂过,突然有一种平安落入心中。那一刻我还不懂也不够清晰,只觉得状态无比得好。傍晚的聚会我非常的快乐,这也是我第一次愿意去聆听和分享我们彼此的感动。(记得上一次的聚会是在死海边,他们也有邀请我参加,可是我拒绝了,我躲在房间洗衣服睡大觉。)那一晚我睡的特别特别的好,特别的安稳和甜美。第二日早晨当我看到同屋的波波姊妹从床上飞奔着起来冲向阳台去找寻那金色的黎明的时候,感谢主,我知道我被救赎了,被完全医治了。
两天之后,在耶路撒冷的复活花园冢,在这群美丽的基督徒吟唱的《这一生最美的祝福》的赞美诗中,我决志了。回国后在他们的邀请下我来到了现在这间主的教会。在这里学习、交通和聚会。之后我的母亲也信主了,一切都再美好不过。
感谢主,奇妙的救赎,赦免并接纳了我这样一个悖逆、污秽不堪的罪人。被主光恩照,我像是大醉醒来,后悔不已,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行为和生活是何等的污秽不堪,曾经的路是多么阴暗!但蒙神的恩典,我得以回转、归信耶稣。主就赦免了我,接纳了我,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耶稣基督经受了苦难,却将平安赐给了我们。平安是最最深切的感受,安稳主怀,我再无惧怕。那一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一粒安眠药,再也没有因为敲门声等等恐惧过,因为我知我救主必保守我脱离凶恶和灾难。信主后我们母女的关系也重新被建立,现在当你们说刘雨蒙姐妹很开朗也很温柔可爱,你们说羡慕我和妈妈生活得如此幸福和融洽的时候,我想说这一切都是靠着主的恩典得来的。现在,我才得尝主恩,方知主恩的美好。
天父阿爸,感谢赞美你在创世以前就拣选了我。曾经,地上的“父亲”这个让我憎恶和恐惧的词,着实也让我花了一些时间来重新定义和接受。今天我完全相信你这位天上的父亲、独一的真神、我生命的主、我的救主,你是爱我的,你也将永不离开我,永不丢弃我,你会是我的一切。
今后,我和我的家愿一生事奉耶和华。